【GGAD情人节24h|20:00】格林德沃的道别

本文梗来源于德普的电影《教授》,顺便安利一下(?

上一棒@黄沙不见羽  下一棒@-绫汜-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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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达·罗希尔怀着激动的心情走近格林德沃的办公室,高跟鞋踩地的声音清脆作响,正当她在门前想组织语言向男人进行战况的汇报时,却见伍德几乎是以一种低声下气的姿态退出了房间,紧随的是一句带着颤栗的德语:

“给我滚!”


伍德是格林德沃的私人医生,外界只听闻男人可怖的名声,却不知道他在干出这番事业的同时,伴随而来的是身体以及精神上的超负荷运转,文达知道伍德估计说了些令他恼火的话,像一个平凡的巫师那样有规律地生活,对格林德沃而言显然不现实,但她依旧觉得接下来的消息一定会对男人的心情有所好转。


“先生,”文达上升的音调带着一种狂喜,“意大利已经沦陷,法国各地的反动也被我们压下,现在军队已经在海峡做好了布署,等您一声令下,就进攻英伦三岛。”


书籍和牛皮纸散落一地,灯架上耗尽的蜡油在暗色的地毯上蔓延开来,很明显格林德沃刚刚把怒火撒在了这些东西身上,男人站在纽蒙迦德宽大的落地窗前,久久没有回应,惨白的雾气映在窗面上,格林德沃翘起右脚的脚尖打着节拍,像是在倒计时。


“撤军。”


好像一声惊雷炸响,文达·罗希尔开始对自己的听觉产生怀疑。


“您说?”


“让他们都回来吧,”格林德沃像想起什么似的,抓起一旁架子上的风衣准备离开,“我出一趟远门,纽蒙迦德就交给你了。”


文达愣了神,她想不通格林德沃为什么这么做,离成为欧洲之主就差这一步之遥,他做梦都在想这么一天,等文达回过神来想问一句,格林德沃却已经走了。


他可能是去赴一个约,女人在原地心想。



格林德沃的确是去赴约,了解他的人可以猜到很多去处,但最不可能的那个地方,他恰恰出现在了那里。


霍格沃茨上下一阵骚动,城堡里有窗户能够看到正门的地方,都被学生们黑压压地围住了,只见格林德沃手捧一束鲜花站在校门口的大道上,黑色的衣摆与淡金色的头发似乎成了一种完美的反差,由于隔着太远,大家几乎看不到他的表情,但无一出于好奇想一睹来者何意,然后,邓布利多校长就出现了。


格林德沃是什么心情不知道,但邓布利多一定很生气。大家在心里下了共同的定论。


果然,金发男人一脸温和的笑容对上面前那人愠怒的神色,邓布利多像是在极力抑制自己,那张他如今只会在预言家日报头条上看到的脸,早已和自己记忆中明朗的少年不再重合。


“你来干什么?”


“别那么生气,亲爱的,我是来谈判求和的,”格林德沃掏出衣袋里的怀表,煞有其事地看了一眼时间,“我约了魔法部的人,他们应该在来的路上。”


“霍格沃茨没有谈判的会议室给你。”


“那你愿意眼睁睁看着我失约吗?”格林德沃耸了耸肩,“伟大的邓布利多明明已经成为众矢之的,一场决斗换回的和平是多么令人唏嘘,如今我将它摆在你面前,你却说不要?”


塞拉菲娜一行人出现在邓布利多的视野里,至少印证了眼前人的话不假,踌躇了一会儿,最终还是侧身默许了他们进入学校,包括格林德沃。


“你最好别给我耍什么花样。”邓布利多语气平淡。


“那我可得令你失望了。”格林德沃趁不注意将手里的花往身旁人怀里塞,邓布利多一惊,接着又推搡回去,来来回回,红发男人真的很想给他来一记昏昏倒地,但碍于许多人看着,身为一名教师的良好素养让他按下火气接下了花束。


格林德沃抿着嘴笑,觉得自己计划的第一步非常成功。


“我今日邀请各位前来,无非谋求欧洲大陆的和平,我愿意撤掉目前驻守在奥地利,法国,等地的所有兵力……包括还回美国魔法部的政治主权,”格林德沃仰头喝了一口杯中的红酒,随即举起对在场的人致意,“只不过,我有一个条件。”


邓布利多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,他抬头看向格林德沃,像是在看他一个人唱独角戏,脸上写满了讽刺。


“我要在霍格沃茨待四个月。”


语毕,塞拉菲娜拿起杯子时的手不禁抖落了一下,特拉弗斯则是直接被酒水给噎住了,他们不禁怀疑格林德沃的脑子大概出了问题,但邓布利多是在场唯一一个目前清醒的人:


“你肯定有什么目的,”邓布利多站了起来,用一种极为冷酷的眼神对上那人玩味的笑容,“我绝不允许。”


“你在担心我会伤害你的那群学生,但你多虑了,”黑魔王似乎有些苦恼地按了按太阳穴,“我从不轻易对巫师下手,你知道的,更何况是孩子,他们将来可是魔法界的栋梁之才。”


塞拉菲娜揽过邓布利多的肩膀,想阻止他再说下去,两人走到门外的长廊上,这位美国魔法部主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:


“听着,邓布利多教授,格林德沃的这个条件,并非不能兑现。”


“我不能拿孩子们的安危去冒险。”


“在这之前,我们会与他签订完整的保密协议,包括这四个月内安排魔法部的人员进入霍格沃茨,保证学生们的安全,格林德沃一旦有什么异样,那便相当于毁约。”


邓布利多不再说话,他知道美国魔法部在格林德沃压倒式的攻势下早已被逼得进退两难,这是一个梅林赐予的机会,他们当然不想放弃。想到这里,邓布利多便也释然了,格林德沃说的只是在霍格沃茨待四个月,黑魔法防御课程正好缺一个人肉沙袋,他说不定会是很好的人选。


格林德沃能言善道,换句话说,他演讲水平十分高明,这一点邓布利多深信无疑,当年夏天还不就是他一番花言巧语把自己都迷得团团转,这在年轻时不失为一个优点,如今步入中年倒是难说了。


“邓布利多,你们学校的楼梯也太老旧了,不考虑换一换或者铺块毯子?”


“这些画像又是什么东西,毫无美感。”


“当年德姆斯特朗的校舍我都嫌弃,如今看来,他们比你们英国人的榆木脑袋高明多了。”


邓布利多转过身:


“废话这么多,怎么不回你的纽蒙迦德?”


格林德沃成功闭嘴,当他得知自己的卧室在邓布利多隔壁,再一次急得头发竖起,邓布利多像是安慰似地说道:


“我得在隔壁,方便观察你的一举一动,你如果觉得不合适,霍格沃茨礼堂的椅子你也能拼一个床,凑合着睡。”


“不是,我没这个意思,”格林德沃气得脸色发白,继而声音又越来越小“你要监视我的话,我们俩为什么不能睡一个房间,这样不是更方便吗?”


“滚。”



就这样,当今驰骋欧洲的黑魔王暂住霍格沃茨,一开始孩子们都对他的到来表示又喜又怕,在麻瓜世界,谁都不会拒绝顶级流量,魔法界当然不例外,格林德沃作为各大巫师报刊的风云人物,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,出现在自己身边那就是相当稀奇的事了,不少人还在做白日梦,他们巴不得格林德沃在学校里犯事,然后押着他到邓布利多教授的面前邀功请赏,顺便喜提“邓布利多最喜欢学生”称号。


令人遗憾的是,格林德沃什么事也没干,甚至连捉弄人的恶作剧把戏都没施展过,邓布利多每天有固定的课程,孩子们在教室里上课,格林德沃就双手插着大衣口袋坐在一排桌子上,他异色的眼睛像倒映着一帘夜色,一幕白昼,准确来说,他想在每时每刻,好好记住邓布利多的模样。


“这是什么?”


“欧石楠花,我施了些魔法,它的花期只有三个月,”格林德沃拍了拍衣袖上的土屑,小心地捧着几株玲珑剔透的花骨朵放到窗边,“这种花纽蒙迦德到处都是,没什么稀奇的,我拿来做个计时……”


他轻咳了两声,转头向邓布利多眨了眨眼。


“已经过了一个月了,等这花谢了,我就离开。”


邓布利多双手枕着头,仰面躺倒在后面的大床上,沉默了半晌才开口:


“希望你守信用。”


“对了,”格林德沃侧身倒在邓布利多旁边,“把你的柠檬雪宝交出来。”


“凭什么?”


“就凭庞弗雷夫人和我说了,你不能再每天吃那么多甜食。”格林德沃冷哼一声,“不过我没那么残忍,你每天可以问我要一颗,当然,只能是一颗。”


“你做梦。”


“还有,那些小屁孩的论文有什么好批的,你每天都改到很晚……”


“我是教师,这是我的本职工作。”


“收起你那一套吧,”格林德沃翻了个身,闷闷地说“长期这样,对身体不好。”


“哦,格林德沃,我都快怀疑你提前步入老年期了。”邓布利多恼得笑出了声,“你应该担心的是我有一天会不会被你气死。”



因为早早从德姆斯特朗光荣辍学,在这之后,格林德沃的脑袋里装的都是黑魔法实验和革命斗争,上学时期的各大节日或者舞会,他从来不屑参与,准确来说,是不屑与庸人为伍,和同龄人相比过早的成熟,让他像是一块古板的木头,只在自己感兴趣的领域花功夫,如今仔细回想起来,他开始忆起德姆斯特朗周围有没有什么村,譬如自己的昔日同学在课余时喜欢聚在一起的地方,或许有,但格林德沃肯定没去过,如今邓布利多主动邀请他去霍格莫德村过圣诞节,令他意外至极。


“怎么,想和我再谈一场恋爱?”黑魔王上扬的语调仿佛起飞一般。


“格林德沃,”邓布利多好脾气地转过身,翻出了一条他自己觉得很好看,而格林德沃觉得很土的拼色围巾,“你的魔杖由我保管,但魔法部的各项协议里,没有说现在我不可以对你使用不可饶恕咒。”


被雪覆盖的霍格莫德村像是水晶球里的小小王国,孩子们四散开,穿梭于村舍和商铺之间,大大小小的脚印烙在雪地里,邓布利多认为此行算是对格林德沃的嘉奖,庆幸他在这些日子里的确遵守了条约,但他更想问问这么做有什么意义,格林德沃的野心,邓布利多比谁都清楚,如今他将自己得到的一切一一奉还,难道只是为了在霍格沃茨虚度光阴?


他想开口,但格林德沃猛地咳嗽了几声,问道:


“你冷吗?”


邓布利多无言,他闭上眼睛摇了摇头。


那句话硬生生堵在喉咙口,化作呼气时的寒烟。


两个人就这样站了许久,为了缓解尴尬,邓布利多不知什么时候向格林德沃伸出了右手,金发男人含着笑,顺势牵了过来,激得邓布利多连忙抽回。


“你想得美,我是问你要一颗柠檬雪宝。”


“但你今天已经吃过了。”


格林德沃再次把他的右手抓得牢牢的,这一次,邓布利多没有反抗。



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,一回去,两位当代最伟大的巫师不可避免再次吵了架。


这一吵可谓是轰轰烈烈,人尽皆知,原因是在一年一度颁发学院杯之时,格林德沃没忍住自己的演讲欲望,顺便也发了几句言,协约条款上没限制他的言语自由这么一项,邓布利多觉得没什么,但当事人如今很后悔,是真的很后悔。


“孩子们,在你们的身上我看到了信仰,爱与真理。我们巫师同胞,可以创造一个更加美好的世界。”


“在座的各位,即便没有一位是我的追随者,但你们一定要成为自己内心的追随者,去自由地创造辉煌,而不是被这愚蠢的保密法限制,在比我们劣等的种族面前,低下你们高贵的头颅。”


“你们尊敬的邓布利多教授,也曾经是……”


“够了!”


台下的学生全部傻眼,大家从没见过一向温和的邓布利多生那么大的气,他霎地站起,不露声色地离开了,只留给格林德沃一个狠厉的眼神。邓布利多在心里对自己冷笑,他笑自己还念着他的好,至少那一刻自己无比希望,那个男人没有闯入过1899那年的夏天。



出乎意料的是,格林德沃是主动来找他道歉的。


房间内,空气安静得都能凝成水珠,即便格林德沃收敛起锋芒与戾气,想让自己显得诚恳一些,邓布利多依旧没有予以回应,格林德沃也不急,他娴熟地拿起一瓶红酒,鲜红在器皿中划出一道弧线,热烈,而流动着。


“我很抱歉,”格林德沃举起高脚杯,全然不顾邓布利多撇过头没有看他,几口酒水还未咽下,却不合时宜地传来一阵猛烈的咳嗽声。


邓布利多的目光定格在了格林德沃袖口上的一抹红色,他的声音止不住地有些颤巍:


“你还好吗?”


“我生病了,阿不思。”格林德沃抬起眼看他,眼睛里蒙上一层水雾,这是他半生杀戮,剩下的最后几分温柔。


邓布利多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:


“你会好起来吗?”


“不会了。”


红发男人抹去自己眼角的泪痕,却不禁掩面啜泣。


“我没想到你还会为我哭一次。”格林德沃抖着肩笑道,好像这件事根本不发生在他身上,“伍德已经提醒过我很多次,可是当时我打赢了太多仗了,根本没有想这么多,哦我好像忘了,你不认识伍德。”


邓布利多一开始是低声落泪,接着是痛哭,最后是嚎啕大哭。


他终于明白了格林德沃来到霍格沃茨的真正目的。


邓布利多没再和格林德沃分两间房睡,他们在后来的日子里都是穿着紫得发艳的睡衣,在互相嘲笑对方的皱纹时相拥入眠,邓布利多却总是在月光的凝辉下,看着窗边的欧石楠一朵一朵凋零。


直到有一天,格林德沃离开了,他披上黑色风衣跳出了城堡的窗口,一如当年那个从格里戈维奇手中偷走老魔杖的少年。


最后一株欧石楠凋落是在一个没有阳光的早晨,花瓣,绿叶,尘土在魔法的荧光下浮起,绵延成一句恒久的短情诗:


那天在霍格沃茨的校门口,我捧着一大束花,而你从那扇大门走出来的一刹那,我真的很想向你求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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